秋水宝剑

【喻黄/ABO】手足(6)

ABO,原作背景,先标记后有感情的故事

有原创炮灰角色,不喜勿入

6.

打电话给W,开门见山问他昨晚来找自己怎么不提前问一声。

那头没说话先一个长长的哈欠,大概也是刚起:“本来看收工还早就想搞个突然袭击,以为你们放假不训练了总有时间的嘛,谁知道扑了个空。”

黄少天一阵怔忡,心里也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昨天自己心血来潮开车过去结果怂了什么都没做,谁知道晚上W还又过来,折腾来去还是错过。

“你来的时候我正好送我们队长去机场路上。”

“我倒也想你送我去机场。”W在那边象是惋惜地叹口气,“可现在我一去机场都有粉丝闻风跟去送机接机,私人行程也免不了那么一两个不知道哪里搞到消息的。当偶像就是这点不好,私人空间太少。”

要放在以前黄少天绝对得揪着话头噼里啪啦嘲笑他一通明明偶像包袱挺重到哪都会不自觉找镜头回头一搜照片还心里暗爽之类的,然而这时候他只觉得喉咙发干。

“不过要去机场是真的,”W说,“过年总得回去几天嘛,明天下午的飞机,走之前见个面?”他一家都还在国外,就自己一个回来发展,档期又紧,过年就算个比较长的休假了。加上年前忙的这阵,一来一去两人差不多得有大半个月凑不到一起。不过现在联系方式这么多,说是见个面,其实也没什么别要告,无非就是滚个床。

“别怕,只要你不带着护照来我是没法把你绑着跟我一块上飞机的,虽然确实想。”他还顺势开了个玩笑。

“我——”黄少天张了张嘴,“这两天发情期到了。”

W啊了一声,声音里不乏失望。

发情期的时候不做,这是两人刚在一块时黄少天就先跟他说好的。

虽然是Omega这件事没什么丢人也没什么可隐瞒的,但不代表他愿意把发情状态下失去理智难以自控的模样曝露在别人跟前。

对此W表示理解。据说Beta很难真正满足发情期内的Omega。即便用过了抑制剂的O,在发情期内需求也会比一般人强得多。加上人数本来就稀少,有些Beta就会拿自己跟发情期的O睡过没被榨干来吹嘘自己那方面的能力。W没有这种兴趣,他以前交往的都是跟自己一样的B,只在偶然情况下见过一两次O意外发情的状况,不是Alpha也感受不到对方身上信息素的煽动催情,只觉得看起来可怜又麻烦。在他印象里黄少天总是爽快而积极的,两人在一起的时候气氛轻松愉快,在床上也挺合拍。对方看起来怎么都像个B,他实在难以把他跟记忆中柔弱失态当街发情的那些O联系在一起。也许有那样一面,但黄少天不打算让自己介入,W觉得正好,他喜欢这种轻松的,不相互勉强的关系——反正Omega发情期每三个月才一次,也就短短几天,避开就好。这是交往后他第一次用发情期的理由拒绝自己,虽然有些遗憾,却也找不到什么反对的理由。

“那算啦,过完年回来再约,其实也就没几天很快的。啊还有,我们组合帮Z台录了期新春特别节目,年初二下午播,另外还有两三个TVC到处都能看见,这段时间要是想我了打开电视就行……”

“刚才的是假话。”黄少天忽然打断道。

“嗯?”

“一周前才是我的发情期,还记得上周六我去录音棚找你幺,看你拿酒开嗓还意思意思跟着喝了半瓶那天,回去之后我发情期就到了,现在早过去了。”

W一头雾水:“那一会还是可以见面?”

“你听我说完,回去就发情期,然后我就跟一个认识的A做了,上床的意思,可能我觉得很爽吧,就顺便让他标记了我。”

“你怎么突然编起故事来了?”W问,声音还在笑着。

“编故事?那是之前,前几天不还每天跟没事一样跟你发消息打电话么,我都觉得自己听不容易的。现在良心发现编不下去了。刚才说的都是真的,不信等等我会拍张图发给你,是前几天我去医院检查标记情况的体检单,上面写得很清楚,有我的名字医保编号跟医院的章,这玩意造不了假。”真的说出口的时候好像也就是在陈述一件普通的事了,他的语气也很平静,“你要是气不过把它公布出去也行,反正我不在乎这个,随便。哦还有一点没告诉过你,其实我以前一直都是找这个A帮我对付发情期的,现在折腾烦了,觉得标记了一劳永逸也挺好。Omega被标记意味着什么你肯定清楚,标记也不可能除去,我就不说什么对不起求原谅的话了,没用的事做一万次也多余所以——”

他清清喉咙,是法官落锤般的口吻:“分手吧。”

“骑士开盾,开开开!”

“好,二队骑士退,给远程让角度仇恨不要乱!”

“所有治疗给一队剑客解嘲讽!该专注的专注该净化的净化马上OK了我们这一波……”

“我擦怎么没人管黄少啊,快快快谁手里还有专注赶紧扔个给他,都没了?我艹骑士吼叫范围到不了是不是——”

“别给了我用不着!”

对麦喊话的同时他键盘一抹,屏幕中几乎拉满了仇恨的剑客在迎面袭来的怒血狂涛里抢出一个升龙斩。脚底堪堪擦着猩红的刀气过去,半空中身子一拧朝一边落下。在场百来号人竟无人看出这个落下里包含着怎样一个奇快无比的变向微操,只知道烈焰刀光之上,那剑客竟然神奇地正以野图BOSS手臂为踏板不断借力点跃着,完全闪身于那实装后强度范围远非账号卡可比的大招攻击之外,一步一剑一杀,铺开漫天剑光。

原来那是……人群中叽叽喳喳骚动起来。

BOSS刚一倒地,耳机那头便即传来指挥满是歉意的声音。

“实在对不起啊黄少,瞧我这张嘴,一着急直接把你身份叫出来了,这下估计会长马上得找我问这事了……”

“怕什么,大春问起你让他来找我,帮自己公会刷一个BOSS还成犯错误了幺?”

指挥很无奈:“一个当然是无所谓,可这几天加副本黄少你都帮咱们刷了十来个了BOSS了,简直是跟着三班倒了都,说出去我真的要被骂死,过年放假都不让大神歇着,有这样的吗,万一把您累着了这罪过我打多少材料都抵不了啊。”

“好了好了我不就没事手痒跟着玩玩嘛,讲那么紧张干吗……”好说歹说打发了指挥,眼看屏幕底下发来的好友邀请已经成了堆,只好直接退账号拔卡。其实抽屉里还有一堆小号,不过确实该歇歇了,这时候竞技场也没几个人,没意思。

摘下耳机,外头噼里啪啦密集如骤雨的鞭炮声敲打着窗户,焰火五彩斑斓的光远远地在上夜色里跃动——这是年初三的晚上。

活动活动手指,往电竞椅靠背上一倒,黄少天冲着天花板发起了呆。

离自己在电话里把话挑明又发了体检单的图给W已经过去了整整五天。

准确来说挂了电话后W就没有再打回来。

其他联系渠道也一律沉默,整个人再无声响——答不答应好歹给个确定答复啊?

感觉就像自己这头严阵以待开了个剑定天下等接受任何大招,结果对方直接来了个拔卡下线,等着等着身上状态都差不多耗完了也没不知道那头是什么动静。

黄少天也说不出自己现在是还在等什么。其实提分手,对方不再联络,那应该算是求仁得仁,未必一定要再等对方说OK才能结案。他也没试过再主动联系,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说不定那边已经把自己的所有联络方式都删了或者拉黑揭过。如果真是这样他倒要对W的果断绝情有点刮目相看了:第一次跟人分手,还是这种理由,在他想象里怎么也不该是这么快速简单——也许只能理解为对方本来就没多喜欢自己,算了就算了?

这推断让他颇有些不甘心,但回想一下交往中的日常细节,却又觉得不应该是这样。不过到底是怎样也不重要了。黄少天承认自己找的这个时机有一定目的性,过年W要回去,没时间过来质问,而且他还有那层偶像艺人的身份,不敢做太出格的事——虽然这些防备措施现在看起来都是多余。

这些天浑浑噩噩的,不知道算不算分手后的正常反应。倒也没有什么失眠辗转痛苦买醉一类的举动,大概是正好碰上过年,连分手的情绪都被日常热闹冲淡了。每天从睁眼到闭眼重复的不过也就是吃喝睡打荣耀抢红包这些过年在家一直会做的事,只是心里某处隐隐空了一块。

他以前自认心很大,但那颗很大的心在前段日子的不断积累的谎言里逐渐收缩,到了说出分手吧的那一刻,仿佛已经缩成了一颗核桃仁大小。

皱巴巴的核桃仁上发生了一场局部塌方,无人知晓。

感觉有什么在蹭着自己的小腿,伸手一捞,费了点力气才把这一年明显又重了三斤的柯基抱到膝盖上。

“我靠……老妈天天给你喂的什么啊!”摸摸它毛茸茸的耳朵,正嘟哝着,微信提示音响了。黄少天站起来去捞手机,却被狗爪子扒住肩膀,顿时感觉身上压着一座大山。好容易愚公移山一样颤巍巍坐回来点开看消息,却不是别人,喻文州发来的一个红包。

还不是发群里让大家抢,单独发给自己,数目不小。

什么意思?黄少天打了三个问号过去。

那头很快回过来一小段语音,背景有嘈杂的人声和音乐,喻文州人大概在户外,声音听起来有点遥远:“给冠军的,今年份的狗粮。”

象是听懂了一样,柯基趴在他肩头呜了一声。

它是他跟喻文州四年前一起捡来的,差点还一起养了——“被迫”一起。

二赛季季后赛首轮比赛结束,蓝雨淘汰出局。当时还是队长的魏琛找战队和训练营所有人一起吃了顿饭,吃到一半起来说了句“我走了”,都以为是去结账或者卖烟,结果人没再回来。问前台,说买单好出去上了部的士,没人知道他从此去了哪里。

天下无不散之宴席,大家丧气地各自回俱乐部。半途中黄少天在路边草丛里发现了一只小柯基。不像流浪狗,毛发还比较干净,不知道是走丢还是被人遗弃的。看着它无辜而湿漉漉的眼睛,黄少天心里泛起一阵种物伤其类的难过和憋屈。他蹲在路灯下逗它,等看有没有人返回来找,也不知道等了多久,腿都蹲麻了,还是边上的喻文州发现了把他拉起来。

“你前主人不要你了,”他把它抱在怀里说,“我们养你。”

“你得想好了再决定,养小动物,要就得照顾它一辈子。”喻文州提醒他。

“是我们养,”黄少天更正他,“就叫冠军好了,你跟我一起养它大,谁也别先走不管,你敢不敢?”

然而抱回去后才被告知战队宿舍不让养宠物,喻文州家在外地,所以最后狗狗还是只能落户去黄少天家。第二天一大早他骑车回家,前车筐里放着“冠军”,后座载着抱着新买来的狗粮和食盆的喻文州,一路歪歪扭扭。

边骑还边跟喻文州说:讲好一起养的啊,我出屋企,你负责喂。

身后人说,好。

感觉有些奇怪——被个红包和微信突然勾起了这么段回忆杀出来。

冠军刚带回来的时候自家爸妈还稍微抗拒了几天,结果几年下来养到现在早就对它快比对自己儿子还亲了。而且一口一个来福连名都不知道什么时候给改了,他发现了要改回来的时候已经是回天无力。想想反正大部分时间都是他们带,叫着顺口狗也认,只好由他们去——反正真冠军都到手了嘛。

没想到喻文州还记得当年那个“负责喂”的设定,可干嘛突然旧事重提?

一瞬间脑子里闪过什么,他提起嗓子冲外面客厅吼了句:“妈?”

“乜事?”

“来福的狗粮你们平时都哪买的?”

“哈?不是你一直网上订好每月送货到家里的吗,什么天然粮咯,我都不懂的英文牌……点阿?”

“冇嘢冇嘢……”

柯基欢快地舔着他的手指,那种热乎乎的感觉像是舔在心头。

黄少天皱着眉看着微信对话框上方的名字,犹豫半天最后发了句——

“你的花我都打包带回家了,每天有在好好浇。”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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